约P真的不道德吗?
作者 | 火然
编辑 | 火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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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儿个一大早,看到一个豆瓣微信群里吵吵嚷嚷,话题内容大致如下:群里有个大叔勾搭小鲜肉,并发了一张半裸照过去,想与之约P,小鲜肉没有拒绝,也没有表示任何“这样做有冒犯到我”的意思,而是将聊天记录的截屏,与大叔的裸照,一并发到各个微信群里,说自己被猥琐大叔看上了,可自己从不做苟且之事,故而鄙视这位大叔的焚身欲火。
群里正好有个网友,认识这位小鲜肉,然后就打他脸,说:“得了吧你,你还从不约P?你无非只是不能接受别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跟你约!上次我开车过来接你看电影、吃饭,浪到半夜,后来是谁求着我开房间?是谁说自己回家太晚不安全,一个人住酒店会害怕?最后钱都是我出的,你屁事儿没干,就负责装道德婊!”
这脸打得真好看。类似于上述的这种小鲜肉姑娘,可以简称为“鲜姑”——他们表面上装作不食人间烟火,实则背着王母下凡找牛郎,泻火结束后,还照样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芸芸众生。
不过约P真的就不道德吗?真的就脏得不可洗地?不约P就能拥有纯洁而桀骜的灵魂?
“牛郎织女”就是中国最传统的约P神话故事:高冷的仙女为解决生理问题,下凡找了个牛郎
01
为得到一个拥抱而约P
与前任分开以后,我有过一段度日如年的颓废光阴。那阵子,我每天都会登陆社交软件,跟陌生人谈天说地。如果让我感到舒服的人,对我发出友好的Xing邀请,我不会强烈地表示抗议,相反,我会问询对方的家庭住址。
有一次,我约了一个30岁的大叔,他在市区租了一个十来平米的小房间。约之前,我告诉他,说自己不做10,并希望能留宿。他应允了。到他的住处已是半夜9点40,外面下着瓢泼大雨,他怕我着凉,给我裹上一张毛绒绒的毯子。“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了,不过有手抓饼,你要吃吗?”他有点不好意思。“那我要加3个鸡蛋!”我哈哈大笑。
夜里,我没有跟他发生任何关系,我也没有告诉他,自己刚刚失恋,正处在崩溃的边缘。他礼貌性地借了一只手臂给我枕着,我翻身侧躺在他的怀里。那一刻,我觉得这Pao是约对了,因为他给了我任何朋友、家人都没能给予我的温柔和怀抱。常年在外漂泊的异乡人,或许更能理解这种情愫。
在采访中,我还发现这样一群人:他们会打着约P的名义,去寻找一个短暂的陪伴,也有些人会坦然告诉对方,说自己只需要一个拥抱,或者只需要被陪着熬过那个对自己来说足够拖沓的凉夜。
发展心理学家Harry F. Harlow做过一个非常著名的“依恋实验”。他发现小猴子在只有奶瓶和干毛巾的环境中,会首选毛巾,而不是奶。因为毛巾更像母亲的皮肤,让它有安全感。为了一直得到这个依恋的感觉,小猴子甚至可以不吃不喝、不眠不休。人也是一样。你知道凌晨1点,会有多少人守着一个晚安类的电台节目听吗?你知道有多少人熬夜,是为了让夜晚热闹、沸腾一些,以便打消自己内心的脆弱感吗?
02
为得到更省钱、更简单的快乐
对一些人群来讲,性还是唯一的快乐源泉和生命动力。
有一部电影叫《光棍儿》,描写的是张家口市顾家沟村里,一些老光棍儿们的性苦闷生活——一位婆婆背着村长和家里的老头,跟村里的多名光棍儿发生关系;一位大爷找小姐,结果反被小姐讹了80块钱;大爷甲约P不成,晚上没地儿睡,去找大爷乙借宿,结果大爷乙却抱着大爷甲干了些苟且之事……如果你是文艺小清新,看完这电影以后,三观大概会颠翻。你估计不会料到,那些看上去淳朴、敦实、保守的农民伯伯或伯母们,天一黑、灯一关,竟如此open!
电影《光棍儿》剧照
在许多贫困地区,都有一个常见的现象,叫作“越穷越生,越生越穷”。媒体曾经报道,说广西容县的一户贫困家庭的夫妻,在21年的婚姻生活里,连生了15个娃。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,那些超生、多生的贫困户们真不知道孩子多了养不起吗?他们真不知道跟计划生育政策作对没有好处吗?当然知道啊!他们之所以不停地生,不是因为“断绝嗣统,殃及祖先”的传统观念有多深重,而是因为在精神娱乐较少、较难获取的前提下,性是获得精神愉悦的最简单、最便宜的途径。没别的事儿干了,那么就框呛框呛地干人吧!这是一个不可忽略的现实。
我出身农村,因此我小时候在集市里经常看到那种淫秽的杂志。我就读了不少,那几乎是我写作的启蒙。后来我总结了一下:黄色小说的主人翁大多文化程度较低,基本上没有写教授与教授之间的激情缠绵的。这是因为情色小说的读者,主要是农民或进城务工人员,而这样的读物,相对于其他类型的文学作品来说,最省钱,最容易懂,也最容易从中获得心灵餍足。
广西容县的一位男子让老婆21年来生了15个小孩
03
约P约到上流社会
性是打破阶层固化的一个效率最高、性价比最高的办法。影片《万物生长》的结尾里,靠约P上位的成功女性范冰冰,被学生韩庚揭底了以后,冲他咆哮,说:“这是我的方式!”这句话可不仅是台词,更是当下中国社会的现实的真实写照。
如果在App Store搜索关键词“社交”,你会找到6733个结果。我随便给你列几个App名字好了:同城夜约会、激情约爱、撩聊、同城速约、摩擦、指间性福……很多都带有“性”的色彩。这些“性”交App的问世,一方面反映了约P的现象化,二方面投射出了更重要的问题——就是不同阶层的人群通过“性”进行搭桥。
App Store中的社交软件,大多打着情色的擦边球
除了像微信这样,能通过熟人分类的方法,实现内部圈层化的社交软件,其他均是开放式的。开放式,也就意味着用户可以勾搭各形各色的人,名媛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滋生出来的。如果是熟人社交,我想跟一个大佬建立联系,那我起码得跟大佬出入同等级的场所,或有共同且平等的利益追逐。但如果放到社交网络,只要我人美乳甜,大佬宠我爱我,一切社交成本都将大大降低。因为“性”的属性,本身就决定了社交成本的最低化,和社交回报的最大化。
我们学硕班上课,很多教授都在讲“网红经济”。那到底什么是网红经济呢?其实说白了它就是“全民约P经济”。此话怎讲呢?你说什么样的人会去天天做直播?什么样的人需要每天在社交App上花费工作时间?除了像Papi酱这样的才艺明星,大多数仍是只在社交媒体吃得开,而脱离了网络环境后无法谋求高薪职业的人。那些送“船”送“花”送“玩具”的用户,凭什么会给微微一笑、脱个衣服、随便讲两句的人砸钱啊?是因为觉得他说得好吗?错了,是因为他长得好!
如果金主给一个名媛花了大价钱,那Ta就有很高的可能性与之私下往来。名媛要的也是这个,喜欢自己的人那么多,当然要挑一个能养得起自己的金主咯。名媛虽美却穷,金主虽丑却富,这个搭配很好,各取所需。我这话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,我想讲的是,约P确实是阶层跃迁的重要手段,而且这种手法自古以来就有人耍。
电影《万物生长》中,范冰冰与韩庚的对手戏
04
连圣雄甘地都是Pao界大神
你知道为什么甘地叫“圣雄”吗?因为他真的好“凶”!甘地13岁结婚,耽溺爱欲,在父亲病危之际,因与娇妻激情缠绵而下不来床,以至于没见着父亲的最后一面。他后来为此事感到羞愧,决定禁欲。不过他并没有成功。中年时,他每天都需要一位年轻女子为他按摩,每晚都要侄孙女摩奴同床陪寝。67岁的一个晚上,甘地从睡梦中醒来,竟然还发现自己有Xing冲动。可即便如此,这些都不影响甘地成为印度国父、国大党的领袖和自治运动的先驱,都不影响后人对他的尊敬和缅怀。
哲学家康德认为,道德需要建立在“主体自由”之上,需要遵循“自然法则”。也就是说,只要是与他人无关,亦未侵犯他人自由和利益的行为,都不应该被认为是不道德的、邪恶的、可耻的,不应该受到任何暴力干涉或舆论谴责。
只是我们常常把约P跟出轨、乱伦、强暴、性疾病传播等等混乱在一起,因此对这个词始终有些“不怀好意”。要知道,两个单身的成年人,在相互信任、相互许可的前提下发生关系,都是不存在任何伦理道德问题的,更无需为此感到羞愧。
所以李晨约P,我认为有问题;而吴亦凡约P,我却认为不是事儿。因为前者已婚且有孩子,在妻子未知的情况下进行婚外出轨是一种性欺骗,这就不只是约P那么简单了;而后者却是单身人士,并未实施欺骗,因而不必承担道德谴责。
从左至右:甘地、李晨、吴亦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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